音樂
嘻哈的拚貼技樂：《取樣這個》之陳小律專訪
寬鬆世代的音樂份子，當面對所有九零年代經典與台灣前輩玩得淋漓盡致的時代，新新世代該如何跳脫這些典範的框架，開鑿出全新的嘻哈樂路？
美國搖滾怪才也是人稱音樂拼貼美學大師的貝克（Beck）曾直言：「許多人濫用取樣是直接擷取別人的歌曲來唱饒舌，讓『取樣』自此變得聲名狼籍。」
去年在台灣嘻哈圈掀起熱潮與注目的網路節目《取樣這個》（Sample This），是「90後小孩」的陳小律（本名陳律融）所發想的音樂推廣企劃，試圖將音樂取樣與創作變得平易近人。陳小律的音樂出身雖來自於玩樂團、彈吉他，但始終無法感受到創作的熱忱與靈光的他，是直到開始聆聽台灣的饒舌音樂後才有了改變。
戰犯廠牌創辦人陳小律（GreenTed）
© WAR CONVICT STUDIO 戰犯
「取樣來自生活」也是他談話中嘗試表達的訊息；擷錄生活周遭聲音並將其取樣，憑藉自身反覆練習編曲的技術，將取樣素材與個人創作結合，製作出另一新風貌的歌曲；對他而言，一個beatmaker無形中也會因取樣的音樂造就出自我風格。從「取樣」的概念衍生各式各樣的企劃點子之餘，陳小律的初衷一直周旋於上下世代之間；希望透過汲取前輩的經驗與知識精髓，以分享的方式傳承給比他更年輕的嘻哈新世代。美國NPR電台的樂評暨記者安．包沃斯（Ann Powers）曾這麼說：「嘻哈一直以來，比其他樂種用更多的聲音練習生存於音樂的世界之中。它以運用取樣和節奏中流動的韻詞作為創作基底；並證明嘻哈音樂的技術多變性比貶低者想像的要難多了。」
陳小律形容，獨立製作完第一季的節目就像自己私心開設《取樣這個》的課程，透過拍攝的過程，從受邀講師們身上汲取豐碩的音樂製作技術和觀念；因此他也相當感激所有為了推廣beatmaker理念而願意與他一起下海參與節目的音樂製作人。對於有心想投入嘻哈音樂製作的年輕人，陳小律認為身為初心者，除了實際練習取樣和做音樂之餘，也應該勇於不恥下問。雖然年僅二十三歲，他卻渴望將自己所熟稔的一切技術透過各種管道，與他的世代或更年輕的世代分享，一個近似創造台灣嘻哈音樂製作人的烏托邦想法，或許早已在他開始聆聽饒舌音樂時，就已悄悄萌芽而生。
《取樣這個》節目參與製作人陣容
© WAR CONVICT STUDIO 戰犯
第一季的《Sample This》（取樣這個）裡，在無法指定唱片的規則之下，哪些製作人的最終取樣後的混音作品最深得你心？
老實說，我覺得每個人都很厲害耶，每一集的拍攝過程都讓我有很多驚喜。不過對個人來說比較特別的，應該就是第七集的Sonia Calico。她是第一季裡唯一使用最多聲音元素，一部份是因為她很幸運地抽到具有多樣聲音特效的唱片，像是電影原聲帶這類的專輯，讓她有更多空間去發揮混音的創意。加上她本身創作的音樂屬於比較華麗的風格，所以那集做出來的作品其層次相當豐富，疊了很多不同元素卻又不會有打架的感覺。
另外錐頭和taro，他們是偏好硬體操作派的製作人，像錐頭（Conehead）用E-mu SP-1200和BOSS SP-303變化取樣的聲音素材，taro則用AKAI的MPC2000和S950取樣機來取錄歌曲片段。他們偏好操作取樣音樂的硬體，喜歡用這些取樣機擷錄出來的音色。因為現在市面上充斥太多取樣軟體供大家使用，像他們這樣一直忠於操作器材來玩聲音，有些器材甚至年齡比我還大得許多。大家所謂的「老派」，反而更令我覺得獨特。還有李權哲（Jerry）、Schizyway和MCKY（米奇），因為他們彈奏樂器的技巧都相當純熟的緣故，不太需要靠取樣來擷取元素，他們自己就能創造想要的元素，反而取樣對他們來說是另一種與自己能力如何相互結合的挑戰。我想就如剃刀蔣說的：「取樣就是要配合你找到的『句子』，將其合理化，把你想表達的東西做出來。」然而長久只以取樣的方式玩音樂，也許到頭來會發現被取樣的框架侷限，讓你意識到自己沒有足夠的器樂能力來創作音樂，就會更積極地培養自己用樂器來創作的技巧。
可否與我們聊聊為何想舉辦【SampleThis Music Camp】活動？是否帶有某種嘻哈式的宣言？
我之所以會製作《取樣這個》節目，其實就是希望能激生更多人往beatmaker這條路走。自從《中國有嘻哈》這個節目出現後，我發現更新一代的年輕人對嘻哈音樂感興趣的，仍是朝著「我要當饒舌歌手」的方向行進。我覺得台灣的嘻哈圈子若要更強力，那麼幕後製作的人一定要更多，讓發展的選擇性更多元；而且，如果嘻哈圈裡的beatmaker夠多的話，音樂風格一定也會更豐闊。因此，我希望能藉由這個節目，讓更多年輕人了解beatmaker和製作人（producer）的重要性和創作音樂的樂趣。
【 SampleThis Music Camp 】迷你音樂營
© WAR CONVICT STUDIO 戰犯
因為舉辦這迷你音樂營在濕地，場地分成兩處。那麼一處就是早上至下午五點的新舊黑膠唱片市集，現場也會有DJ放歌，也有我們自己廠牌的攤位；另一處空間則是beatmaker工作坊，我會帶一些設備到現場與大家作交流。起初對於工作坊的想法，我是想以「beatmaker診所」的形式來舉辦；就是你來掛號問診，我會想辦法提供給大家所需要的資訊，但現在從網路上搜尋實在太便利了，不然應該會很有趣。
與其說是宣言，不如說是我們這個世代該怎麼表現自己的風格。很多前輩說現在玩嘻哈的年輕人無論生活舉止或穿著都「很不嘻哈」，但換個角度來看的話，或許是因為新世代嘗試跳脫嘻哈長久以來的經典框架，試著玩出別具個人特色的東西，創造出更鮮明的音樂風格。話說回來，《取樣這個》節目仍是取自嘻哈文化裡的取樣精神，同時也希望能經由這個節目，激勵更多人投入嘻哈音樂和影像的製作，散播這文化其實有著多元的發展性。
戰犯（ WAR Convict）成立至今，與你當初設想作為一個嘻哈廠牌的走向是否有所不同？是否未來計畫作其它領域上的延伸？
我從高中時期讀的是廣告設計，當時就有成立音樂廠牌的想法，也覺得經營音樂勢必要有個團隊，因為「團結力量大」。於是上大學選讀大眾傳播系，專攻影像製作，全方位地培力自己的執行能力，經營獨立廠牌的可行性也相對提高。後來我也發現自己擁有的技術可以作為與別人合作或交換的能力，省了很多金錢成本，當然也花費自己不少時間成本。
至於戰犯身為廠牌經營藝人這件事，我在去年參與顏社的一些計畫後感觸良多。Dudu去當兵後，我加入了顏社，但那段時間的個人發展因為種種因素並沒有達到自己與其他人想像中的順遂。那時Leo王與春艷的夜貓組誕生，我也意外地多了個家庭成員，隨著嘻哈圈子裡的景象變化，讓我更加感到迷惘。話雖如此，加入顏社的那段期間，卻讓我學到不少東西；資金不足的情況之下，也更令我深切地理解到「經營藝人」不是現階段的戰犯廠牌該做的事。因此在離開顏社時，我也思考未來戰犯能做甚麼？於是想辦法用自己現有且擅長的能力，如影像製作和企劃，才發想出《取樣這個》的節目計畫。
今年我想投力更多想法在專輯製作上，去年一起參與統籌夜貓組專輯《健康歌曲》，見識到李英宏的製作功力，也刺激自己得努力精進唱片製作的實力。今年五月，我會去美國洛杉磯與一位在地的音樂製作人合作戰犯的合輯，未來也會將重心著力在Dudu的專輯製作。當然，經歷影像製作、節目企劃以及專輯統籌的過程後，我還是希望未來能累積足夠的實力，全力一擲地經營藝人。或者，更理想的話，之後能與大型唱片公司合作，他們負責經紀藝人，自己則擔任音樂製作的部份；而且我也有想將戰犯導向製作和多媒體傳播的公司形式。
《取樣這個》幕後推手，陳小律（GreenTed）
© WAR CONVICT STUDIO 戰犯
取樣黑膠唱片與數位格式的取樣，對您個人來說，聲音質地和技術上的差異為何？您個人是否也獨愛取樣黑膠唱片歌曲才有的噪音如嘶嘶聲（hiss）、細裂聲（crackle）及嗡嗡聲（hum）？（撇開現在用SampleRadar也能製造這種效果不論的話。）
老實說，我覺得現在數位軟體真的太方便了，而我本身也並非「黑膠掛」的beatmaker，所以收集黑膠唱片並不是我表達對音樂狂熱的方式。但自從開始執行《取樣這個》節目企劃，認識了Soul Amazin‘ Music的唱片行老闆Vicar，我才真正認真聆賞店內擺設的那些黑膠唱片，加上參與的製作人們都會試聽各自挑選的三張唱片，不知不覺地，我也跟著聽了好多音樂。同時，我也意識到的是，「到唱片行自己挖黑膠唱片，然後一一試聽」的這個過程，會吸收到很多自己在網路上找不到的歌曲，而且記憶會很鮮明，有時候一張唱片裡的每首歌都能作取樣素材，就會覺得挖到寶般地驚喜。
至於聲音的質地，其實對我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差別，我知道有些製作人特別偏愛黑膠唱片獨特的、甚至是一種低傳真的聲感；但我覺得因為進入混音階段後，會去調整音色與優化聲音，所以對我而言是沒有太大的差異。不過，若是自黑膠唱片取樣的素材，錄進聲音剪輯的軟體，將唱盤速度放慢或變快，音質都不會受影響；但數位音檔就會有明顯的差別了。
做完第一季後，你覺得自己變成黑膠唱片狂熱份子了嗎？
其實真的會愛上黑膠唱片耶。好比現在我正著手製作Dudu的唱片時，就會不由自主地去唱片行挖唱片，看看有那些歌曲能作為取樣的素材。而且逛唱片行的好處就是，店內擺設的都是分類完整的唱片，你想找什麼樣的風格都一清二楚；與上網像無頭蒼蠅般地盲目找歌相較起來，唱片行找歌反而快得多。現在買唱片的第一動力就是歌曲裡有讓自己想要取樣的元素，「人」反而不是趨使我購買唱片的因素。但我買唱片仍是以CD為主，大概或多或少仍與自身的聆聽習慣相關，而收藏家對黑膠的狂熱，看著他們整櫃的唱片，對於器材控的我來說，雖然沒有那麼強烈的吸引力，卻是一種值得欽佩的浪漫。
【 SampleThis 取樣這個 】第一季共12集：
J Dilla生前有篇訪問曾問及他為何如此熱衷於切截取樣歌曲成細碎的片段（chopping samples），他說雖然一開始是因為取樣機的擷取長度限制關係，後來在聆聽取樣的過程發現歌中出現的一些小差錯令他感到無比興奮，例如吉他走音或鼓手掉拍等，讓他更覺樂趣無窮。那麼對你來說，取樣的最大樂趣是什麼？
我不太確定自己這樣說是否適切；如果你是個器樂技巧還不錯的獨立製作人，將彈奏的曲子錄進編曲軟體，卻總覺得不夠豐富或達不到自己想要的聲貌，於是加入適合的取樣素材，顯現了歌曲的完整性，而且重要的是提高歌曲的混音質感。好比說，若不是在完善的錄音室錄製鼓組，自己用陽春錄法的成品可能聲音聽起來，會有力道不足或很乾扁的感覺。因為這些你所取樣的聲音，都是別人已經優化與混音完成的成品，你再擷取與拆解並與自己的音樂想法作結合，十之八九地，都能做出質地不錯的歌曲氛圍。
那麼藉由不斷地取樣來做音樂的方式，你會感到創作倫理的界線變得更模糊嗎？
「取樣」關係著如何「再創作」，而再創作與抄襲之間的界線，與個人的音樂敏銳度與品味有很大的關係；如何改造、或再次創造，用前人玩過的旋律再造出新意，而並非整段原封不動地「複製加貼上」作為最後的結果。音樂世界中有許多媒介和素材必定會重覆，完全是依個人的創意與實踐能力才有其不同的模樣。「運用各種歌曲裡的不同元素，變出更好聽的音樂」是我覺得取樣有趣之處，而用「偷」的說法其實也是取樣的一種優勢；因為玩取樣、做音樂的DJ和製作人，他們也是因為發現歌曲中的空拍能讓觀眾跳舞或饒舌，再調整音高和速度，甚至疊入另一首歌，聽起來有些小聰明，卻非常有趣。
關於取樣歌曲與混音，在第一季裡似乎相當強調混音的過程；您認為以取樣歌曲為軸心的混音，隨著加入的樂器聲音編制變化，如何作出編曲上的聲音平衡？
對於製作嘻哈音樂的beatmaker來說，若想讓自己製作的曲子有足夠吸引力，令饒舌歌手想唱你的歌的話，那麼你做的曲子就必須具備高度完整性；像是鼓要夠肥或夠有力量，聲音的質地要好，讓人聽了「悅耳」。所以若想成為一個嘻哈音樂的製作人，我覺得重要的前提是你做的音樂必須「悅耳」，那麼混音就是關鍵的能力了。以取樣一段節奏或鼓來說吧，若是直接疊進另一首歌裡，一定會很吵雜且無法相合，所以你得砍一些頻率，就像DJ接歌時，切入下一首歌的同時也調整EQ一樣，才不會有打架的感覺。我想最基礎的，就是能精準拿捏頻率與音量，其次便是力道的修整和音場的平衡，以及使用一些音源的效果為歌曲染色等技術，對於身為獨立製作人而言，我覺得都是重要的混音能力。
通常什麼樣的歌曲，當中的元素會讓你「一聽就中」並激起你想取樣其歌曲的念頭？
其實沒有特定的曲風耶，但目前我多以玩爵士音樂的取樣為主，至於「一聽就中」，音色通常是關鍵的影響。大部份自己覺得會「中」的歌曲，都是因為當中有許多空拍，或者旋律聽起來很有特色。我覺得自己現在擅長的是以東岸的節奏和音律居多，自己喜歡的音樂也是偏東岸的風格，加上常常與偏好東岸節奏音律的Dudu King合作，很自然的會以作曲的需求為取樣考量。
以取樣的藝術而言，你認為如何在電子元素充斥於嘻哈的世界裡，呈現李權哲所說的「人味」？
像我們在做嘻哈音樂時，很多聲音元素也是樂手或自己彈奏樂器而成，即使是以取樣為主的歌曲，可能就會重新編排鼓的節奏和聲音。例如蛋堡的風格，他大多數的歌曲都是自己打節奏，做出獨有的律動感，同時也產生一種不刻意對拍的「人味」。我覺得人味是一種藉由自己的能力來彈奏樂器的詮釋方式，自然地一氣呵成，不見得拍子和力道能全然準確，也不像機器一樣依照演算作出精準的音律排列；卻能在嘻哈曲子循環的節奏之中，流露出些微規律不一的躍動感。
取樣歌曲除了旋律音色所給予的靈感，也多以節奏、音高及音準為基本擷取條件，該如何培養這些資質？
我覺得最簡單的方式就是多聽歌，然後找出自己喜歡的歌曲，試著將歌中的節奏拉進軟體，跟打你所取樣的那段節奏，並一一分辨出各個器樂的聲音位置。我想「實踐」才是最重要的方式，因為你得實際去做，才能了解編曲的過程。而且在實踐的過程中，做出來的聲音成品不理想，也比較容易刺激自己去思考如何改善或如何加入素材。天份或許是影響一個嘻哈製作人是否優異的因素之一，但我覺得聆聽的音樂是否夠多，也相當重要；例如你音樂聽得愈多，懂得分辨鼓的音色，也就曉得如何在各種不同風格的曲子加入適合的元素。
做音樂的人，我覺得也要懂得聽音樂。
我自己也從參與《取樣這個》節目的音樂製作前輩們身上學到很多東西，不僅是他們，像是資深的製作人梯依恩（TeN）也指導過我不少關於錄音和混音的觀念。我記得是四年前，他曾造訪我的錄音室，本來只是聊聊天，然後我打開編曲軟體讓他試聽自己做的歌曲。沒想到他毫不吝嗇地給予我各種音色修正的建議，花了一整晚教我混音的知識。我覺得那天之後，自己的混音能力瞬間升級不少。
對於想嘗試取樣的人，是否能與他們分享與推薦您個人認為最佳的入門方式（硬體或軟體）？在混音的基本技術中，又該如何善用例如推桿（fader）、等化器（EQ）與壓縮器（compressor）去處理編曲的聲音，並做出歌曲的細緻與飽滿？
其實可以從大家普遍使用的編曲軟體著手，再找一些比較容易配器的取樣素材，像是爵士鋼琴音樂，大部份都沒有鼓的節奏；那麼起初你只要練習對拍，不需要砍頻率或複雜化，熟悉基本操作技巧後再循序漸進。譬如使用壓縮器的功能來說，我自已一開始不熟知該怎麼掌握壓縮比例，於是也不太在意，只會用全壓和完全不壓來區分；可是時間久了，就會慢慢理解它的重要性，再依自己的經驗去慢慢修正。真要透過編曲軟體來解釋的話，就得實際面對面才能說得清楚，這也是我想舉辦【SampleThis Music Camp】音樂營活動的主要原因。對我而言，光是透過網路節目來傳達想法是不夠的，所以我才想藉由活動，與群眾接觸，直接針對他們對於軟體操作的疑難雜症來一一解說，了解大家遇到的真正問題為何，或者彼此交流取樣心得，才是我最初的目的。
是否能與我們分享你的「sample包」裡都有些什麼樣的聲音素材？
我的取樣包裡其實有各式各樣的素材，因為除了自己會錄些聲音之外，我也會線上購買素材包。像是之前曾與輔仁大學的織品系合作時，我就會擷錄他們操作紡織機器的聲音，腦中也會開始想像這些聲音若是疊在下層，變成類似鼓的節奏，音色就顯得很獨特。其實現在科技真的太發達了，想要用偷懶或步步親力親為的方式取樣都看自己，最終仍在於如何取決作品的架構和聲音編製，就像烹飪時加調味料一樣，那些調味香料就像你的取樣包，讓聲音變化出令人感到驚喜的細節與滋味。
《取樣這個》第一季第12集：陳小律eat. Dudu King
接下來是否已有第二季的新主題想法？或是已物色好哪些音樂人參與？
其實第二季已經拍攝了一半，專訪的人物陣容目前得保密，但可以透露的是會有台灣某獨立樂團的主唱暨吉他手、嘻哈團體麻吉（Machi）的一位成員、過去台灣具代表性嘻哈廠牌秘密基地的一位製作人前輩，還有跳蛋工廠的音樂製作人等。如果是長期關注台灣嘻哈音樂的人，我想應該都會很期待第二季的參與陣容，因為厲害角色都被我們挖出來大顯身手了。其中一位前輩厲害的是，他所有聲音素材都是運用抽到的三張唱片來取樣製作，完全沒使用其他額外或電腦裡的聲音元素，相當令人驚豔。
第二季節目的基本形式並沒有更動，不過多了一個遊戲規則；就是我錄了十種車子的不同聲音當作素材讓他們取用。新一季的視覺也投入心思做出一點變化，還會加一些動畫，讓影片變得更豐富活絡。
